呐,泷音?我做到了,对吧?
要守护你的约定,我有好好地遵守了吧?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的时光,那契约却使我们如同相识多年那般了解,因此才能拥有这样的勇气去守护身边的人,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嘛,无所谓了,其他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你能够在这个世界上自由地翱翔的话……即使是那最为深重的诅咒,我也会毁灭给你看喔。
因为,我是“原初(α)”啊……
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如往常的纯白色房间,还嗅到了机械冰冷的气味。
又回到那里了吗,自己。千风慢慢地调整着意识,努力驱逐开深沉的睡意。
“千风!”
不过,在睁开双眼的下一瞬间,眼前便被一张精致的小脸所占据了。
是泷音吗……只要她没事就好。自己那舍去生命的努力就是为了她的安危啊。
但现在头不正常地剧痛着,记得自己为了保护泷音而与“圣庭”的近卫骑士小队战斗来着,使用出了才刚刚解放的“刻限十字”。然后,然后呢?
头好痛,那之后的记忆完全没有。
啊对了,当时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来着,它都说了些什么来着?
“千风……”
一声娇柔的呼唤将千风拉回现实。
“泷音?”
那张精致的面庞就近在眼前,娇小的身体整个扑在自己的身上。她胸前优雅的凸起正在自己的脸颊的挤压下而变形——不过现在完全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吧?
“千风终于醒了,我知道千风绝对不会抛下我的……”
嘛,使用了那种程度的力量没能死掉吗,自己还真是个十足的怪物呢。那可是几千万度的高温,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物质能够在那高温下存在一秒钟以上。
不过,到底还是活下来了呢,并且,也有好好地将泷音守护住了啊。
“嗯,不会的哟,只要我还活着。”
“才不对,千风才不会死……”
“会死掉的哟,你也体谅一下我也是个正常的人类嘛。”
但都这样了还能开玩笑,自己也真是释然了呢。
总之,先试着活动一下身体吧。千风将精力集中在右臂上,想要缓缓抬起。
不过——失败了。
毫无反应,真的是毫无反应,就像自己只是寄宿在这具躯壳中的一个飘渺的存在,身体不会对自己的命令产生任何反应。
不过声带还能够发声,面部肌肉也还能运动。
那就是说——颈椎被折断了吗。
千风苦笑了一下。
“泷音一定很累了吧,在这段时间里。我……昏迷了多久?”
听到千风的声音,泷音离开稍许,再次将脑袋埋在千风胸前。嘛,反正自己是毫无感觉的就是了。
“一周了哟,千风已经昏迷了一周……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千风的……”
“嘛,这还是不用了,也许我的身体我自己还是有办法的。”
“这是……?千风?”
“不必瞒我哦,我现在是处于高位截瘫的状态吧,如果搞不好的话就会变成植物人。不过没关系哟,只要使用‘原初’的力量的话,这种事情都只是小事而已。”
“真的?”
泷音的面庞上充满了期待,看来是被自己说中了吧,高位截瘫。不过她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啊,虽然理论上可行,但是如果想不出能够成立的法则来的话,魔法什么的根本就无从构造。
“原初”大体上可以说是“奇迹之力”,只要知道相应的原理、法则,就能够构造出任何物体。当然,魔法也是。也就是说只要有治疗自己的疾病理论上可行的方法,就能够利用“原初”将它实现,而忽略掉其中所有的技术性、条件性上的难题。
当然,因人而异,精神力庞大的人使用这个力量构造出一整个世界也不是不可以,而精神力过于贫弱的人则会连一双筷子都无法生成。
不过,高位截瘫,虽然只是理论上,应该还是有可行的办法的吧。不论那在正常的治疗下将花费多少时间、多少药物,甚至那些药物的构造只是理论上可行都可以。这些都无所谓,“原初”可以解决一切。
算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没事的,只要有从理论上能解释的通的治疗方法,使用‘原初’就能够无视时间和资源将其实现……嘛,至少还是会有那么一两种方法的吧。大不了的话重新构造一个自己然后现在的我毁掉也是可以的。”
“不要,我只要千风,千风只会有一个……”
是吗。
面对着那浅绿色的双瞳,总觉得有种被治愈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就会被她说服。真是拿她没办法啊。
“好吧,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的哦,约好了。”
“嗯!最喜欢千风了!”
然后她再次抱紧了千风。反正现在的自己也没有知觉,这些事情都无所谓了吧。
不过似乎就个人来说,会是这种绝望的结果也有点失望呢,毕竟之后会怎样都还不知道。也许就会这样过完一生吧,那样还不如直接自杀掉的好。只是……有了泷音在身边的话,连自杀都没有勇气做到了呢。
因为早就下定决心要守护她到最后一秒了啊……
“呐,泷音一定累了吧。我已经没事了喔,所以泷音也休息一下吧。如果因为我让泷音太过担心而让你累倒的话可是我绝对不希望看到的。”
“嗯……只要千风在,一切如你所愿……”
然后便如同小动物一般依偎在千风的胸前入眠了。睡着的速度之迅速,连能够对自己施加暗示强制性睡眠的千风都感到惊讶。娇小的身体靠在千风怀里,虽然没有知觉,但仍旧能够感受到她那甜蜜的气息与温暖的触感。
果然是很累了吗,泷音她。这几天她一定付出了很多吧,为了自己。
一定要将这一切都结束掉,一定。不论那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即使要将这条命奉上,也一定要让她能够在一个充满温暖的世界中自由生活。绝对不会再让她露出那个悲伤的面容了。
温柔地看着那可爱的睡脸,千风的心理萌生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
不久,千风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来了吗,路易莎。”
即使被泷音抱着又身患重疾,那份感觉也完全没有变迟钝。即使毫无声息,在路易莎进入病房的那一瞬便察觉到了她的气息。
“切,即使变成了废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火大,你就不能安心地休息一会吗?”
虽然是一如既往的小恶魔模式,但是那话语中却带了几分温柔。原来她也有这样的一面吗?
“话先说在前面,可不要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喔?只是学生会的成员如果无法工作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就是了。才不是在担心你呢!”
说着甩了甩金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她高傲地翘起双腿,抱起双臂,将脑袋扭向一边。还是那种爱闹别扭的性格吗……
嘛,也可以说是傲娇就是了。这样不坦率的她也有她自己的可爱之处吧。
“不会的喔。话说回来,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千风尽量显得轻松地向路易莎发问了,她那不自然的关心让自己感到有些尴尬——也可以说是不太习惯。
听到这句话路易莎似乎愣了一下。
“发生了,什么吗……”
她叹了口气,一反刚才的胡闹态度,走到千风的身边坐了下来。还用那纤细的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拨弄着千风的头发。似乎想要将它们细细数清。
这是?这真的是那个路易莎吗,那个每天每天都以捉弄自己为乐的路易莎?
“这样不太好吧路易莎……而且泷音也还在这里喔?”
千风示意还依偎在自己胸前熟睡着的少女。
“泷音酱吗。她在找到你之后的这七天中一直守在你身边喔,完全没有休息,就好像如果她休息的话你就会那样永远都不醒过来似的。不过偶尔这样做根本没问题吧,鸣海君这么敏锐,也该能够察觉出什么了吧……”
察觉出什么?真是的,原来早就被她发现了吗,自己能够读心什么的。那本来只是从“奥塞斯瑞特”中学到的一项常规技术来着,并且在任务中也早已习养成了读取他人思想的习惯。偶然发现路易莎对自己的看法什么的,那真的只是偶然而已,并且自己也只是将那作为偶然的现象而没太在意了。不过之后多次印证的结果,却让自己察觉出了她的真正心意。现在自己知道她所思所想这件事也被聪颖的她知道了吗。
“是吗,那还真是辛苦她了。出院之后我会好好补偿她的。”
千风故意岔开话题。
听到千风的话,路易莎皱了皱眉头,梳理着千风头发的手指也停了下来。不过她马上靠近了千风的耳边,用着认真的语调说了起来。
“出院?你是在开玩笑吗?你自己也该察觉到了吧,你的问题根本不是以现在的科技能够处理的。即使能够治愈,也需要极大量的时间、金钱还有甚至比你在‘奥塞斯瑞特’的时期还要艰苦的康复训练。而且这样还不一定能够完全不留下后遗症。”
“但是方法的话还是有的吧?只要告诉我理论就可以了,这种问题我自己可以处理,多少你也相信我一次嘛。”
“一直以来相信你的结果就是每次任务完成之后你都会在这间重症监护病房睡一个星期喔?根本就是个整天都只会乱来完全不能让人放心的下属。”
路易莎叹了口气,学着泷音的样子占据了千风的另一边胸膛。
“不过告诉你的话总之也不会有坏处的吧?我帮你调查一下好了,就权当是看在这一年来的合作的份上。”
说着她不高兴地嘟起了嘴。
嘛,这样的她也蛮可爱的嘛。这是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吗,明明在平时都是一副板着脸的样子,典型的学生会长的风范。
“拜托了喔。还有以后也是,请多指教了,学生会长大人。”
故意用了戏谑的语调,这让路易莎察觉出了什么,她的脸颊猛地蒙上了一层淡红。
“请多……什么啊,绝对不准想那些失礼的事情喔!要不是你是病人,我是绝对不会饶你的喔!等你出院之后就会恢复到往常的状态,所以今天就特别照顾你一下好了。”
说着不坦率的扭开了脸。但那面颊上的绯红却被千风确实地看在眼里了。
“是吗,不过我觉得这样的路易莎还是很可爱的喔。如果在平时也能坦率一点对待别人的话,应该会很容易就吸引大量的男生吧。”
“才、才不用你管!而且我又根本就不是为了吸引你才会做这些的!再这样的话等到你出院我可是会好、好、审、判、你的哟!”
真是的,害羞就说出来嘛,这种傲娇的性格才更加会引人误会不是么?千风不由得苦笑。
“好好,那么调查的事情就麻烦你了。只要动用在那个事件中得到的力量的话,应该能完美地解决吧、大概。”
不过如果失败的话,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完全不知道了。毕竟那只是理论,而“原初”只是将其实现的快捷工具,如果理论出错的话那就什么都无法扭转了。
啊,对了,话说回来,似乎有能够扭曲时间的原初魔法来着?在稍稍解除的封印的裂缝中涌来的那无尽的知识之中?
“嗯,不过如果失败的话,我可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喔!”
嗯?难道她这是准备鞭尸的节奏吗?
“能不能成功也根本就不关我的事吧,只要理论是正确的,就绝对不会失败,绝对。”
“是吗?”
“就说了多少也相信我一次嘛。”
“可是……”
——可是如果失败的话,人家会很寂寞的嘛。
小声地说出了这句话,那张美丽的侧脸上也稍稍露出了寂寞的表情。千风没有听清楚而疑问地歪了歪头,不过看到她的表情也多少能够猜出她心中所说的内容了吧。
“刚才?”
“没、没什么。话说回来你不是要了解这几天中发生的事情吗?”
千风苦笑着叹了口气,果然那个不坦率的性格是改不了的吗。
“嗯,没错,请尽量详细的告诉我吧,这样我也能多少作出一些应对。”
“但是以你现在的情况,不,即使是你万全的时候,这种事态也是解决不了的喔?因为连军方都已经放弃了。”
这样吗……因为那个近卫骑士小队的原因,造成了军方都无法处理的事态吗。
“不过,可绝对不要被吓到喔?因为‘圣庭’与‘伊甸园’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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